「如果碰巧我們到30歲都還沒有對象,就結婚好了!」
幾年前,大概20歲左右,我常常聽見身邊的男女,說這種半開玩笑的約定。至少,對當時的我們來說,30歲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,就像在一座遺世獨立的小鎮,每個人都知道,穿越城鎮邊緣的鐵路,可以通往傳說中五光十色的大城市,但是,從來沒有人去過。
沒去過,一切未知。因此,說這樣的話,不但不用負責,還可以讓彼此的關係產生某種難以言喻的關聯。人們總是喜歡用簡單的方式,確認彼此的關係,「我們是朋友、是戀人,或是床伴諸如此類的。」
而30歲的約定,可以將原本混沌不明的曖昧關係,清楚地歸在「曖昧」這個檔案中。
約定,是多麼奇妙的一件事。
農曆年前,我買了一台VinVautz 可容納6支酒的小酒櫃。就像對自己泡咖啡的人來說,磨豆機是必要的投資,我堅信,對愛喝葡萄酒的人而言,酒櫃也是必要的投資。
某些可以陳放的葡萄酒,人們會在還沒到試飲期、價格比較平易近人時,先買回家收藏,靜靜等待睡美人甦醒的一天。但台灣的夏季十分炎熱,如果沒有適合存放的空間,恐怕還沒到等到王子,睡美人就提前夭折。
買酒櫃的那一天,我同時買了波爾多瑪歌(Margaux)一家二級酒莊拉斯岡堡 (Lascombes)2009年的二軍酒。據說,他具有陳放10年的實力。現在的價格,也還在窮編輯可以接受的範圍。
於是我決定,讓他成為我第一次入手的波爾多列級酒莊,也是我酒櫃的首位居民。約定在2019年,打開來喝。
2019年,多麼遙遠。那時候我會在哪裡?是否還能在地球用力深呼吸?虛幻飄忽的感覺,讓我想起,在20初頭說著,30歲彼此湊合結婚的約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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